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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晴白】造梦师(完)

※现代paro,主cp晴明×小白(副cp暂无)
※可能会有ooc,注意避雷
※单元剧模式,下一篇可能要鸽一下,学业繁重,敬请谅解
※戏份少的我就不打tag了

8
晚秋夜严寒,枕路彷草以为眠。

「没想到你还真来了啊,晴明。」不应该是这个季节的颜色的雪白盖在梦山上,像天生就染不上颜色一样,一片苍茫。如同雪地一样的草坪上站着等候多时的狐狸少年,和晴明身边的小白一模一样。
「不能让你们再胡作非为了。」
「还真是正义呢,明明以前的你完全不是这样。」造梦师小白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纸扇,学着晴明那样把它打开。
「晴明大人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晴明大人了,无论以前的晴明大人是什么样的,都已经没有关系了。」小白往前一步。即使过了千年,一旦谈到晴明,小白依旧难以冷静。
「正如您所说的,白藏主大人。这个晴明已经不是过去的「晴明」了,您再执着也不会改变前世的结局,您再努力今世的「晴明」也不会变成前世的「晴明」。」
「就算是这样,晴明大人依旧还是那个晴明大人。」
「这不就是代替品而已吗?白藏主大人,他已经回不来了,您还要站在他身边吗?」造梦师扇子一收,指着晴明,「您应该在我们这边!」
「说完了吗?」小白的脸上又出现了妖纹,怒气点燃了赤瞳,指甲变得尖锐,其他妖怪的特征也逐渐出现,从脚下开始升起的火光包裹住全身。
「您的脾气还真的是没有变呢,果然离开您是正确的。我们可不需要这么意气用事的主人啊。」对面的造梦师小白也像小白一样开始变化形态。
「小白。」晴明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一瞬间把火熄灭,小白不理解地回头看着晴明,晴明只是轻轻地摇头,然后对着造梦师说,「可以把你们想要杀掉我的理由说出来吗?」
「可以啊。」对面的造梦师小白脸上开始露出扭曲的笑容,「因为只要你不在了,白藏主大人就一定会回来了,只要你不在了,再也不会有人阻止我们了。哈哈哈!」
「利用梦杀人,让人沉浸在梦境里,这样的做法对你们有什么好处?」
「好处?意义?哈哈哈!都没有哦!」造梦师一瞬间来到晴明面前,抬手就要攻击晴明,「因为,这样很快乐啊!哈哈哈哈哈!」
小白在造梦师接触到晴明的前一瞬间,一脚把造梦师踹走。这一脚把造梦师踢飞了十几米远,还砸烂了一块巨石。
「噗啊……白……藏……主……大人,很……痛啊——!!!」他一瞬间巨大化,变成和白藏主本体一样的凶恶狐妖。他向小白冲来,却在两人交锋之际突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绕开了小白,直直的向后面的晴明而去。
晴明有所准备,迅速张开屏障。比起之前易碎的结界,这次不仅能有支撑巨兽冲击的强度,其上还安排了咒语,将造梦师反弹开去。就在造梦师要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,他突然被狐妖形态的小白咬住后颈。造梦师挣扎着甩开,想要反咬一口。两只巨大的狐狸很快扭打在一起,追逐着,撕咬着,和野生动物无异。
晴明在远处看着,手心开始出汗。
他并不是不相信小白,只是心里乱糟糟的,不知道在担心着什么,感觉自己什么都帮不上。
「很美吧?看着他们两个在厮杀。」模仿着小白的声音,在晴明耳边响起。
晴明在被碰到之前迅速躲开。
「啧,真不愧是你。」又一个造梦师。
「晴明大人!」小白看向晴明的方向,却被造梦师逮到了空隙,一爪还击把小白拍落到地上。
——大意了……
小白重新站起来,全然不顾身上的伤口。原本雪白的皮毛被撕裂,被染红,触目惊心。
「小白,够……」晴明跑过去,想给小白治疗,然而对方似乎没有听见,脚下再次蓄力,扑向另一只巨狐。
「看呐,你心爱的小白狗也不过野兽一只,主人的命令早就听不见了。」
「不要用小白的脸和我说话。」五芒星突然在两人中间张开,每一个角上的灵力凝成子弹然后射出。人形的造梦师左右横跳着闪开。
「生气了生气了!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」人形造梦师狂笑着,狂笑着——
一箭穿心!
晴明张开了用灵力做成的弓,以破魔符咒为箭。从小就整天跑博雅家的弓道场里练习的晴明,只用一箭,完全正中了妖气团中的造梦师。
「咳哈……呵呵……晴明……」造梦师看着胸口的灵箭,伸手想拔,但被弹开,「我果然……最讨厌你了……」
「要走了吗?」晴明看着他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说。
「呵呵……走什么?要走的是你们!」
烟雾中有造梦师陆陆续续地出现。
「小白,回来!」
身上挂着一道道血痕的巨大白狐一步一步地踩着云走来,一步一步地变回少年,铃铛一步一摇。
大笑的面具遮住了小白的表情,那张不知道哪里来的面具,在晴明的记忆中,他们似乎没有买过。小白就像戏剧里走出的人物,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。
刚刚和小白对打的造梦师不见了。
「晴明大人,小白无法护得您周全,还请保重。」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,「小白去去就回。」
「等等。」晴明拉住小白,把面具揭开——果然,他双眸早已通红。
让人更在意的一点是造梦师们和小白的关系。
「小白,造梦师究竟是什么?」

「啊——」「呀。」
下班去一趟超市的八百比丘尼碰巧遇到来买菜的玉藻前。
「你也需要吃这些的吗?」八百比丘尼故意挖苦他。
「毕竟狐狸也是肉食动物嘛。」玉藻前拿起一盒看起来还不错牛肉,礼貌地微笑着,「我总不能犯罪吧?」
「啊啦,我还以为妖怪可以什么都不吃的。」
玉藻前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,他知道八百比丘尼是故意的。妖怪吃不吃东西这事,八百比丘尼比谁都清楚。
「稍微……向你打听一件事可以吗?」两人在超市里逛了一会,八百比丘尼终于放下敌意和玉藻前说话。
「请说。」
「你是真的不知道复活你的人是谁吗?」
「呵呵,巫女大人是收到了神明大人的提示吗?」
「我已经不是巫女很久了,我也没有和什么神明关系很好。我不过是一介普通的占卜师,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,就算不用占卜也知道你在说谎。」
玉藻前长久的沉默,直到结账买单以后,出了超市和八百比丘尼走到街上才悠悠地开口:「醒来之前,我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。」

神明大人把妻子还了回来,孩子们终于见到了自己的母亲,也许是天性,即使没有见过,也能立刻明白这就是自己的母亲。
「我回来了。」她蹲下抱抱孩子们,抬头看见了心爱之人。
一家团聚的快乐逐渐填补着那颗受伤的心,千年的冰冻开始融化。
有人在低语。
「该醒啦。」语气和妻子的一模一样——连样子都一模一样。
明明是一样的声音,一样的容貌,却知道已经不是她。
骗子。
从醒来的那天开始,环境也好人也好,完全就是曾经和妻子在一起那段时间的重复。自己不曾体验过的生活,真实得叫人沉醉。
快要分不清究竟什么是现实,什么是梦。所以在被完全剥夺判断能力之前离开。

「连你也会被忽悠?」
「与其说是被忽悠,不如说是自愿的吧?不过最终在走之前,我把山头给炸了。这样一来暂时也不会再有那样的梦了吧?」
「这种梦就这么吸引人吗?可惜我没办法体会。」
「没有感情也是一件好事。」玉藻前绅士地让八百比丘尼先过马路。
「除了晴明先生以外,你是第二个和他们不一样的。大部分都是「没有感情真可怜呢」这样的话。」八百比丘尼走到了另一端边的人行道上,站定,「我要走这边了。」
「我这边。」玉藻前指了指反方向,「回见。」
「还真是不想再见到你了。」

梦境散去,地上趴着的6个造梦师,全都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。
梦山有一角山头被削去。
「就算是这样……主人也要抛弃我们吗?」
「真叫人悲伤啊,主人自从有了新的主人,就不要我们了。」
「男人都是大猪蹄子。」
「嘤嘤嘤,白藏主大人大骗子,嘤嘤嘤!」
「呵呵,果然是白藏主大人,再怎么修炼也改不了狐狸的本性。」
小白静静地看着他们,被晴明扶着,毛发全都乱了。
「白藏主本有8个面具,代表着他的8种情绪,奸笑、大笑、微笑、哭丧脸、忧伤、悲伤、愤怒、无表情。晴明大人离世以后,小白就让他们自由了,然后小白再也没有回过梦山。」小白向造梦师们伸出手,温热的狐火逐渐把造梦师们的妖力夺走,「小白如果能早一点反应过来,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了。」
「他们夺了你的名号,占了你的山头。」
「小白可以什么都不要,只要有晴明大人就够了。」小白露出的笑容,同晴明前世记忆里的无异。
地上躺着六张面具。

小白原本光滑的背上全是利爪和尖牙留下来的痕迹,轻轻一碰都会疼得让他叫出声来。不过还好,只是伤着表面的皮肉。
晴明给小白上着药,这样的伤势,看来今晚是睡不了了。不过就算想睡,也没多久就天亮。小白趴在晴明大腿上,疼痛感逐渐催人睡,迷迷糊糊的开始想要合上眼睛。
从后脑的凹陷处开始,后颈,后背,沿着脊柱的山谷,走过腰椎,再往下。再往下就是……
小白颤抖了一下,被摸到了尾巴的根部,那里比起其他地方都要更加敏感。
——晴明大人想做什么?!
尾巴被人拿在手里玩着,仿佛知道了他的敏感点后,有意无意地刺激着那个地方,撩得小白浑身难受。
——晴明大人快停下……!
似乎是真的听见了小白的心声,晴明停下了动作。他起身,把小白扶到床上趴着,给他盖好被子。自己躺在旁边,拍着小白的屁股,哼着歌——哼的还是儿歌。
把人哄睡之前自己倒是先睡着了。

小白做了一个梦。
梦山之上,樱花树旁,少年拿着铃铛。
他说他是第五百人。
他举着爪子,威胁道:「把你杀了,我就自由了。」可他知道少年为了救他做了多少事,到底还是下不去手。
他是想接过铃铛的,但直接就接下了,多没面子呀。就算是个「小鬼」,好歹也是梦山之主。这么容易就被真正的了小鬼头收服了,他的脸面得往哪搁?
夺走他自由的黑衣人逼着他把少年杀了。
他毫不犹豫,况且杀一个人的分身又有何难度?
那是他们一起演的第一出戏。
他不是不能接受晴明的提议,只是他觉得还欠些什么。
「你愿意成为我的式神吗?」
对对,就是这句。
什么都不说直接递个铃铛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嘛!一点诚意都没有。
小白看了一眼还握在手上的铃铛。晴明干脆拿过来,别在小白的胸口上。
「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式神了。」

9
「博雅说他们已经到了。」
「晴……晴明大人,小白有点肚子痛,待会再来汇合。」小白一溜烟地跑了。
肚子疼?厕所?可是……方向不对啊……
博雅,神乐,八百比丘尼,还有……这个人就是玉藻前了吧?
「啊啦,小狗呢?」八百比丘尼往晴明身后看。
「对啊,晴明。你不会又骗我吧?」博雅的意见很大。他们从小一起长大,耿直的博雅就没被少欺负过。
「什么小狗?」神乐作为全场唯一一个不知情的感觉与他们格格不入。
只有玉藻前不做声地在旁边看着。
「什么小狗?你们在说什么?」晴明一脸无辜纯良的样子。
「啊啦,晴明先生,说谎是不好的哦。」
「呵呵呵,我们先回去吧?」玉藻前提议到,「有好好调教的小狗是会认路自己回家的,对吧?」
「我……还是去找找他吧。」晴明不放心地往回走。
「谁?」
「小白狗啦。」
「小白狗?」
「就是小白啦。」

「晴明你和小白两个人偷偷去了甲府也不跟我们说清楚!」博雅狠狠地拍着桌子。
「博雅,有话好好说。」
「晴明,大骗子。」神乐这次站在她哥那边。
「晴明先生,还是好好地和大家说明一下吧。」
「那你们解释一下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?」晴明走过去指着玉藻前,因为看不出他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,只能用「这个人」来形容。
「大妖怪玉藻前啊。」八百比丘尼说,「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?」
「我知道,但是……他……她……?」晴明陷入了混乱。
「呵呵,你习惯怎么叫都可以。」玉藻前倒是无所谓地坐在沙发上喝着茶,「就算改变了外貌,内心也不会变。」
「玉藻前,你的委托是什么?」
「杀了我。」他仿佛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,「晴明,只有你才可以做到。」
「接受了?」晴明回过头去看着八百比丘尼。
「接下了。」她狠狠地点头。
晴明一脸表情严肃,实际内心已经开始暴躁。
看大佬们谈笑风生,小白只能坐在一旁缩着头。玉藻前锐利的目光一下就把他看穿,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很不心安。玉藻前的眼里还有千年前的大火,勾起了小白不好的回忆。
「你还记得是谁把你复活的吗?」
「我从来没见过他们的真容,不过气息的话……」他看着小白,「和你的小白有点相似。」
晴明没有说话,静静地听着玉藻前讲了一遍。
「大概是多久之前的事?炸毁山头。」
「半年前?几个月?什么时候的事呢?抱歉,我对时间没什么概念。」玉藻前仔细地回忆着,「大概是「艺妓玉子」出道前不久。」
「博雅,造梦师事件那7名死者的死亡时间间隔是多少?」
「最初的死者到第二名死者的死亡时间间隔……一个多月,但往后的死亡频率基本保持在一个月两人左右。那一个月的……刚好是「艺妓玉子」出道的时候。」
「对上了……」
「造梦师吗?」玉藻前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,「有传闻,梦山之主又有名叫「造梦师」,擅长捏造真实又虚假的梦境,常邀人同乐,又在天亮前送人离开。」
「小白不是很懂。」
「但梦山之主从来不做那种骗人精力的事,所以我在想……犯人是不是另有其人?比如说……很接近他的,盗用了他的法术的妖怪?」
「如果是完全模仿他人的外貌、声音,他们确实能做到。」晴明敲着扇子,「但是我和他们交过手,并没有足够使用禁忌之术的妖力,他们也不会那一套东西。」
「你是说有黑幕想要复活玉藻前?」八百比丘尼大胆推测。
「目前只能这样想。」晴明看着小白,看他使劲思考,然后陷入自我怀疑中,苦恼的表情毫无遮掩。晴明走过去,轻轻揉开小白紧锁的眉头。
「没有人在责怪你。」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,「他们并不是你。」
「但他们是小白的情绪。」
「那也代表不了你,小白依旧是小白。与其在自己身上纠结,不如一起去找出黑幕。」晴明习惯性地摸着小白的头。
「咳咳!话说回来,你们两个是恋人吗?」八百比丘尼发出了八卦的声音。
「不是!」「不是。」晴明和小白异口同声地说。
「啊啦,关系真好呢。」
「关系真好呢。」神乐捧读中。
「关系真好……哼。」博雅用他的大鼻孔表示不满。
「先不要管晴明大人和小白的事啦。关于造梦师之前和谁接触过,谁教他们禁忌之术的事,还要去调查吧?」小白试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。
「怎么调查?不是都已经退治了?」
小白拿出了其中一张面具:「百目鬼不是可以读通过眼球读取记忆吗?再去拜托她不就好了吗?」
面具上的眼睛还会动。

10
「晴明大人,是满月!」小白拉了拉晴明的衣袖,抬头看着空中的那一轮明月。
「是啊……真美。」
「晴……晴明大人,月亮在天上。」小白指了指天空。
「也在你眼里。」
一如既往的平安夜,外面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,或者三五成群,或者孤身一人。有喷泉的广场中间立着一颗巨大的圣诞树,在树往上的夜空中,是得不到关注的圆月。
博雅和神乐喜欢在家窝着,八百比丘尼向来对这种日子无感,玉藻前更是对人类没有兴趣。与其闷在事务所里,不如出来透透气。晴明这么想着,就把小白也拉了出来。
然而总是会被当成情侣那样派传单,哪怕已经逃到了广场上,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别人把他们当成是情侣关系。
——小白和晴明大人才不是那种!那种,那种……
小白猛地摇头。
「怎么了?」
小白继续摇头。
「耳朵不舒服了?」晴明凑近去,也许是帽子太紧,罩着耳朵不太舒服,想帮他弄一下。小白却躲开了,头缩了一下。
「太……太近了。」他捂着脸,说话有些模糊。
「噗嗤。」晴明忍不住笑出猪叫。
「晴明大人!」小白直跺脚。
夜里依旧繁忙的街道,商家促销的声音,广场里活动的声音,人们的低语汇成的声音,还有穿插在其中一些小贩的声音……

「面具,有人买吗?」

END
※…………※我是分割线※…………※
※晴白不是恋人,因为我觉得他们之间的羁绊远在恋人之上,不是简单的喜欢或者爱可以解释的(大概是因为最近沉迷《banana fish》了吧)。虽然这篇没有写出感觉来,但是我会努力的!
※晴明和博雅就是单纯的幼驯染(不要问狗哥,狗哥是博雅的幼儿园老师(羽刃暴风警告)),都不是一般家庭。晴明高中就离开家独自生活了。八百比丘尼和玉藻前♀/♂以后大概会变成闺蜜吧
※造梦师的身份在前面几章已经有暗示过了,开头的「狐妖一族」算是误chi导shu
※之前出现过一下的百目鬼,晴明借过她珍藏的眼睛,现在已经还了ヽ(´・д・`)ノ百目鬼的定位是情报屋,后面还会出场
※为了写晴白,我把绘卷和cg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,越看越喜欢他俩,下一步要开始仔细挖剧情里的糖了(26章+番外啊……我要死了)
※最后一句算是第二篇的预告吧,剧透就到这里了
※感谢阅读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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